柔柔盯着水坑里玩耍的丧尸父女，心头不知道是何感受。

  她看看自己，再看看跟着出来的三个队友，都是一身狼狈。

  基地成为废墟。

  一路上都有晃荡的丧尸。

  好在没有遇见聚集的丧尸群，无波无澜地赶来了，却也不是一点未受伤。

  他们已经习惯了污渍，习惯了受伤，习惯了这个千疮百孔的城市。

  而已经不是人的丧尸父女，轻易改变格局的丧尸父女却在悠哉玩水。

  天空下得雨水越来越大。

  城市无人维修，排水系统无人管护，城市垃圾淤堵排水口。

  地上漫起了积水。

  雨水溅起的水花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无色喇叭花。

  柔柔的出现并没有引起玩心重的丧尸父女注意。两人还在欢乐地踩水，比着谁的水花大。

  “浮尘。”柔柔喊了一声。

  浮尘没有回应，眼睛盯着丧尸王的脚，一边用力踩水，充耳不闻水外事。

  “哈哈哈哈！”浮尘的笑声从未停过。

  恍然间，以为这是个普通小女孩。

  柔柔看向三位战友，“咱们等着吧。不等到玩高兴了，怕是不会停的。”

  对大小丧尸，三位没什么好说。去街上，寻找完好的汽车。砸玻璃，撬开车门，点火，检查情况。四人坐了进去，安静地等着丧尸玩耍。

  雨下了半个小时，才淅淅沥沥停下来。

  那个大坑挤满了附近的水流，已经成了小池塘。

  柔柔走出去，看着池塘里的二位。

  浮尘趴在丧尸王背上，浮于水面，一动不动。

  身下的丧尸王背面朝天，完全沉在水里，看着就是一具无法动弹的死尸。

  柔柔知道，绝对是睡觉，而不是死尸。

  丧尸的娱乐活动很惊悚。

  天气渐凉，只还未入秋。

  雨过之后，苍蝇蚊子又出来了。

  浮尘偏头，睁眼，看着丧尸王背上的苍蝇“搓手手”，两根细细的“手”搓搓搓，又绕着脑袋搓搓搓，搓着搓着把脑袋搓下来了。

  苍蝇顿了顿，继续绕着脑袋搓搓搓，又自己安回去。

  若是正常的苍蝇，脑袋掉了，再搓几下也就动弹不了了。

  这位还能接着自己安上，接着搓。

  是位丧尸苍蝇。

  没人会去咬苍蝇蚊子。

  但它们自己去咬丧尸，接触苍蝇溃烂的伤口，也就成了丧尸苍蝇，丧尸蚊子。

  浮尘看完“动物世界”，起身看向柔柔。

  柔柔丢去一瓶奶瓶。

  浮尘接过，捧着喝起来。

  还是原来的配方，原来的滋味。

  “我想找你谈点合作，和你说上一些事，当做是之前的补偿。”柔柔说道。

  浮尘抱着奶嘴，不说话。

  柔柔说出组织好的语言，“你们经常有过的颤江经常能捕到新鲜的河鱼，这个你知道吧。”

  浮尘喝完，伸出手，柔柔丢过一瓶。

  浮尘接住，倒在大丧尸的背上，仰天躺着喝奶。

  眼神十分惬意。

  大丧尸在水里飘飘浮浮，一点没有起来的意思。

  柔柔说出自己想说的事，“如果世界都是末世时代，那么不会有那么多的鲜鱼。”

  “最有力的证据，就是这批进来的人，多数是普通人，没有异能者的普通人。”

  “如果真是末世，又怎么会是普通人进来？”

  柔柔说着叹了一口气。

  倾听者浮尘仰头伸手，要新的奶水。

  一点没有悲怆的意思。

  无论是丧尸，还是他们活着的人，再有异能，能力高强又如何，都是牺牲品。

  柔柔丢出一瓶新奶，看着天边，“他们进来时，我就猜测到了，他们不是为了拯救，只是想要监视。”

  “他们能带那么大威力的炸弹进来，恐怕也是存了毁灭城市的城市的意思。”

  跟随柔柔的人站在她身后，默不作声。

  他们不是不知道那些人在背后说柔柔的坏话，一开始就不赞同救赎那么多人。

  但是知道他们所有人都不过是棋子，都觉着悲凉。

  车队人员进来之后，柔柔带他们进入空间，他们才知道空间的存在。

  但是空间里到底有什么，他们并不知道。

  他们进入的是一个虚空的空间，什么也没有，什么也不存在，但是柔柔可以进出，并给他们带来吃的。

  他们清楚，柔柔还是防着的，她的秘密只是自己守着。

  这又如何？

  立身之道罢了。

  也没有杀人抢宝的心思。

  “我有些疑惑，那些炸弹，威力大，确实很大，毁掉一栋楼绰绰有余。但是针对一个城市，又不够看的。”柔柔说道，问浮尘，“你知道他们进来后干嘛？”

  浮尘抱着奶瓶，想也不想回答，“安装摄像头，还有信号。”

  这是她听到的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，那有如何。

  “你们毁了多少车？杀了多少人？”

  浮尘坐起来，“那个男人”，指着柔柔说道，“那个男人的车，放电的车子。”

  “张威？”柔柔说道，“只剩下张威的车子？”

  浮尘点头。

  “还有多少人？几个异能者？”

  浮尘挠着脑袋，想了半天，忽然转过头盯着柔柔，目光在他们四人间流转。

  柔柔指着四人，“我们？我们四个？”

  浮尘点头。

  “两个异能者？”

  浮尘再次点头。

  柔柔这边还有一个火系异能者，也是少见的存在。

  她知道张威是异能者，就不知道另外一个是什么样的存在，能力几级。

  如果同样是强大的雷系异能者，或者是精神控制者，就很为难了。

  柔柔的目光盯向水里泡着的大丧尸，刘敏知。目光略有担忧。

  丧尸的出现，将“刘敏知”的大名推向了浪潮顶端。

  不是因为他现在的丧尸身份。

  而是因为他的那篇具有预见性的论文。

  浮尘察觉到目光，看向柔柔。

  柔柔目光转变，温笑着看着浮尘。“我们可以合作。你们负责围剿，人留一个给我们。”

  “张威。”浮尘开口。

  “张威给你。我不需要。”他才出去，对外面的世界能有几分了解？

  丢弃掉。

  浮尘没有说话，算是同意。

  “我们还需要安全的住所，可以留在你们身边吗？”

  浮尘点点头。

  浮尘意识到，

  我怀疑，他们的目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