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……我当时嘴里叼着吃的，腾不出地方，只能用尾巴。&rdo;深蓝想想，还是又接着解释道。

  夏川听完，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两秒，接着便用一种更冷的腔调道：&ldo;这么说来，要是嘴里没有那翼龙，你就不是拍我一尾巴，而是直接张口咬死了？&rdo;

  深蓝：&ldo;……当然不是！&rdo;

  &ldo;不是？你当你那一口牙是塑料的？&rdo;夏川掂了掂手里的军用匕首，冷哼一声，瞥了他一眼，&ldo;要不你变回胖子，让我用这匕首把你那口条切了，再跟你说我就试试刀刃够不够快，轻轻割了一下，怎么样？&rdo;

  深蓝一脑门问号：&ldo;胖子？&rdo;

  夏川提醒他：&ldo;三十吨的体重。&rdo;

  &ldo;……&rdo;深蓝默默低头拉开背心，看了眼自己一点儿赘肉都没有的胸腹肌，又抬脸认真地想了下夏川描述的情景，然后一脸蛋疼地活动了一下自己还没被割的舌头，舔了下上嘴唇道：&ldo;好吧，我错了，我道歉。&rdo;

  开玩笑，要知道他变回沧龙之后简直高度近视，捕食、狩猎、感知周围的情况全靠那条前端分叉的舌头，切了还得了？

  夏川本也没打算真跟他算账，别说他现在这状态身手受限，就是他一点儿伤都不带也不是深蓝的对手，何况他其实看得出来深蓝没坏心，只是不让他认识到他身为沧龙时的特殊性，下回碰到什么情况，深蓝一个脑抽又来&ldo;轻拍一下&rdo;，那玩笑就开大发了。

  于是深蓝一认错，夏川也不再揪着那话题不放了，转而问了另一个他有些不明白的事情：&ldo;为什么三番两次来救我们？&rdo;

  尤其在已经说了&ldo;随你们去&rdo;之后。

  深蓝一脸蛋疼地看着他：&ldo;我本想说因为你们算得上我的半个同类，在这样的地方，人是个很稀奇的概念，但是……&rdo;但是他刚才已经因为三十吨的体重被开除人籍了。

  夏川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：&ldo;……除此以外。&rdo;

  &ldo;除此以外就是……&rdo;深蓝说着目光划过夏川的脸，落到他脖颈上顿了数秒，&ldo;我那天浮上海面，是因为嗅探到了一些很……的气息。&rdo;

  夏川：&ldo;很什么？说话漏词是什么毛病？&rdo;

  深蓝：&ldo;……奇怪又熟悉，最主要的是让我觉得挺舒服的，引得我想过去看看。&rdo;

  夏川联想到那天的情景，又想到深蓝拍他的理由，皱了皱眉：&ldo;所以，你觉得那气息是从我和丹尼斯身上散出来的？你所谓的气息是什么？气味？&rdo;

  &ldo;不是气味，但是你也可以暂时那么理解。我形容不出来，不要为难一个几年没说过话的人。&rdo;深蓝驳道，语气却一点儿都不硬，他瞥了夏川一眼，又补充道：&ldo;而且我相信，那气息是从你身上散透出来的，跟那个蠢货无关。&rdo;

  莫名遭到人身攻击的丹尼斯一脸茫然地看着深蓝，显然还在恍惚中，没跟上节奏。

  夏川一听这话，忍不住皱着眉低头在自己身上嗅了两下，除了衣服上海水的味道，实在闻不出什么别的东西。

  如果深蓝这话是真的的话，不管那气息是什么，至少折某种程度上构成了深蓝对夏川态度特别的理由，倒也可以理解。只是……这会是什么气息呢？夏川低头想了好一会儿，也没想到什么可能的解释。

  &ldo;……你说好几年没说过话，那你原本‐‐&rdo;夏川想问问深蓝的来历，看看和自己有没有重合的地方，也好猜测那气息的来由，结果就听一阵&ldo;兹兹&rdo;的声音响了起来。

  作者有话要说：小剧场：

  夏川：三十吨，听，有声音！

  深蓝：你再这样人身攻击我就去跳海了！

  夏川：跳。

  深蓝：……

  深蓝一头扎进海里，没了踪影。

  丹尼斯：川，你对象离家出走了。

  夏川：……

  三分钟之后，深蓝爬上岸，手里拎着一条古杯蛇，递给夏川：烤了吃。

  丹尼斯：……

  第16章

  两人俱是一愣，顿住话头侧耳听了两秒，而后循着声音，齐齐将目光落在了丹尼斯的手边。他那个鼓囊囊的黑色背包此时正躺在那里，由于被深蓝抽走了一套衣服，拉链还没完全拉上，而那古怪的&ldo;兹兹&rdo;声，就是从包里传出来的。

  夏川登时便想起了那个黑匣子。

  被两道目光这样盯着，呆了半晌的丹尼斯一个激灵，总算回过了些神，只是他的注意力和思绪大概还停留在深蓝变成沧龙的那一瞬，就见他抖着手指，指着深蓝接连爆了好几句粗，以表达自己日了狗的震惊之心，&ldo;你你你&rdo;了三遍，也没憋出来第二句人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