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冲着他大声地喊着喊着，就这样闭着眼睛，只希望他能给我一个了断，也好，起码我能去陪着师傅他们了。

  就这样我跪在那里，前面是袁龙，后面是老人两人，一前一后就这样看着我。

  而袁龙再听到我说的话之后更是气得牙痒痒，只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，怎么和这傻小子说都说不通，他咬了咬牙走上前两步。

  看着他手边紧紧攥着拳头，可见他有多想给我两拳，当然这也是我如今最迫切希望的。

  “我很认真地问你一遍，如果用女鬼的复活机会，以及你师傅几人的复活机会和天下苍生相比，你选哪个？ ”

  我慢慢睁开眼看着，袁龙满脸的严肃就这样郑重地看着我，显然不像是在开玩笑。

  可他在问完之后，我却很可悲地笑了，眼角渐渐泛红眼泪充斥着眼眶。

  很显然这个问题就是一个送命题，无论我选哪一个都陷入了大逆不道之中，可是师傅和春兰他们是完全不一样的，师傅是一直守在我的身边，为我不百鬼令的控制而想办法，永远都是我身边最亲的亲人，而春兰是我心中的爱人，虽然如今她已离开，可我对她的爱，却深深掩埋。

  他们是我身边至亲的人，又怎么能拿他们和天下苍生做对比呢。

  更何况那些天下苍生跟我有什么关系，当他们为了自己自私人性泯灭的时候，我却还要想着他们的安危，凭什么？

  是否他们这样离开了我，我却还要活下来保护这些自私人类的安危，又凭什么？

  我脸上带着苍白的笑容，犹豫了这么久，我才开口说道： “我选师傅他们，因为如果师傅他们都死了，我也不用再怕辜负他们了，那天下苍生还和我有什么关系，我至亲至爱的人都不在了，他们和我只是非亲非故。”

  其实这样的选择完全是故天下之人而不顾，但是我却做不到看着师傅，他们因为我而死最后我却还要去拯救那些所谓的天下苍生。

  这对我来说很可笑，同样的我也根本做不到，我宁愿师傅他们在我身边，我起码在顾及他们的时候我会去考虑芸芸众生，可他们已经不在了。

  我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很小，其实连我自己都有些心虚，但是我只想让师傅他们回来。

  而袁龙听完我的话更是气得不行，在我面前来回走了好几趟都无法发泄他内心的怒火，紧接着，我又被他一脚踹在了地上，我眼底最后绝望，当然也知道他踹我这一脚是为什么。

  毕竟为了小爱而放弃大爱，不应该是我这样一个人说出来的话，如今我身上有百鬼令，所做的每一个行为都在为天下苍生考虑着，毕竟我一旦失去了理智彻彻底底被百鬼令控制，那便是世界毁灭的一天。

  “那我来好好的问问你，如果我也属于芸芸众生呢？ ”

  袁龙直接蹲在地上俾你的看着我，脸上是愤怒和嘲讽，就这样反问着我，将自己的身份带入到了芸芸众生之中。

  我摇了摇头根本不敢去想这个问题，如今师傅他们不在了，我身边有就只剩下袁龙了，我自然不想他离开，但是如果他也做芸芸众生的一员，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办。

  我直接一个反问： “百鬼令在我身上不是我自己的选择，我也是那个被迫的，那天下苍生凭什么要让我背负？我又为什么要去背负那些自私没有人性的人他们的生命呢？我也是受害者，我也想像平常人一样过平常人的生活，但是天下并没有给我这个机会。”

  又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成为那个大爱者，拯救天下苍生呢？我不过是享受着自己身边的人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辈子就够了。

  袁龙生气地冲着，我说： “你根本没有大爱，你心里不过是只有你想要的那些小心思，你这样的根本不配拥有百鬼令，即便是上一任百鬼令的拥有者和你比你根本配不上，至少他心里会有大爱，将心系于天下苍生，所以最后才会和百鬼令玉石俱焚，也不过是为了拯救天下人罢了。”

  我没有想到，他在说我的同时，竟然还拿着我和前任百鬼令拥有者进行对比，我不禁想起了老人和我说的话，难怪最后他师兄会和百鬼令玉石俱焚。

  可是我只是想自己身边的人都好好的仅此而已，我没有他们的那样博爱，我的心很狭小，只能容纳师傅他们几人。

  “无论你怎么说，我只想要自己身边的人多好，我不希望身边的人因为我而受到牵连，我也不希望身边的人对我的期望最后我都辜负了，我只想把爱都给他们。”

  我慢慢坐起来垂着头喃喃自语，无论袁龙在我耳边说什么我都听不进去，我只知道是我害死了师傅他们。

  “更何况如果不是我，师傅他们也不会就这样离开，那最后也只会有更多的人，因为我而受到伤害，我就是一个不祥之人，我就是一个扫把星，还有什么必要活着，我又凭什么心系天下苍生呢？ ”

  我仿佛陷入死循环之中，嘴里一直嘟囔着，我说出来的话也格外的消极和无情，但我什么都不想管。

  师傅，小鱼儿他们的音容笑貌在我脑海中渐渐浮现就好，我甚至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，他们就这样离开了。

  突然又出现了小小在灵魂消散时最后的笑容，她也是为了我最后才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。

  明明他们都是真心为我好的，可最后却都因我而死，这让我怎么可能不内疚。

  本以为在经过春兰和小小的事情过后，我能保护好师傅他们，却不想最后却是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，他们都离开了。

  袁龙气得站起来狠狠地对着一旁发泄了自己的怒火，最后才转过头冲着，我大喊道： “我告诉你，你这样已经没救了，你干脆直接和百鬼令同归于尽算了，也省得我们还在这里替你操心，你直接去死得了。”